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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取了一面小小的圆镜。瑶芳泪yan朦胧地看哥哥打开了镜zi，放到她的面前：“你仔细看看，这是几岁的人？”

这张脸，十五岁的脸，青chun可人。

贺成章语重心长地dao：“你比什么人都好。那一场噩梦，都忘了吧。那么地让你难过，你还记着zuo什么？睁开yan来看看，这里面的姑娘多么地i好。你舍得叫她接着难过吗？”

瑶芳着o似的摇tou。

贺成章微笑dao：“我原本还担心，怕你一向听话懂事，到时候却在婚事上tou发昏，还想要给你寻个什么样的夫婿才能不憋屈了你。你总是想担许多的事qg，我原是很担心的，小小年纪，不该这么沉闷，生怕你抑郁而终。现在看来，是我多虑的，你确实是tiao脱不起来的。好了，你的夫婿，大约不用我们苦思冥想了，你相中了就行。找一个能哄你玩儿，逗你开心的人，huanhuan喜喜地过完这一辈zi，好不好？一辈zi的坐北朝南，永远笑意盈盈的。不开心了能发脾气，不用跟人陪笑脸儿，要人捧在手心里，好不好？”

“哥。”

“嗯？”

“好。”

开明的兄嫂

与妹妹谈开了，贺成章心里也松了一kou气。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妹妹有些与众不同，要让他列举chu有哪些不同来，却又模糊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哪里哪里都不同。她从来不淘气，一举一动都与周围的孩zi不一样，当时觉得是“懂事”，现在看来，真是chu1chu1都有痕迹。比jiejie小四岁，zuo事却chu奇地比jiejie稳重。

一桩桩，一件件，早有征兆，只是自己见识少，没能参悟透罢了。与妻zi耳厮鬓磨之间，也听容七娘说过瑶芳是：“天生的仪态万方，拿尺zi量都量不来合乎典范，偏又能不呆板，看着就赏心悦目，我不能比。”当时他还颇为得意，以为自己妹zi就是比旁人好，自己的妻zi对小姑zi也好，真是一家和睦。如今再回忆妻zi说过的话，真是字字血泪。

元和帝是个什么样的人，贺成章也是早有耳闻的。治国，是有一套，除了在楚王这件事qg上看走了yan，其他的地方，他总是能糊得过去的。楚王之事，也不能全怪他，从元和帝他爹承平帝开始，对楚王系就特别的优待，元和帝的反应也很迅速。所以，朝廷上xia，对这个皇帝还算认可，虽然他经常让大家提心吊胆，可总比昏君暴君好很多。

然而，在对后gong上tou，他就是另一个样zi了。对大臣、士人，皇帝的底线要比较gao一dian，这些人也会抱成团，总有dian自保的能力。后gong则不然，除了叶皇后这样的发妻，能得到一定的礼遇，吴贵妃这样的chong妃，被他chong上了天。其他的妃妾，就过得比朝臣还要提心吊胆一百倍。比如，他前阵儿似乎刚刚有dianchong某嫔，吴贵妃一不开心，现在就再也听不到这个嫔的消息了。

以往外tou的大臣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要皇后依然在位，并且没有被吴贵妃欺负，那就不算个事儿，谁没事儿关心你喜huan睡哪个妃zi啊。至于皇后有没有儿zi，原则上，大臣们是并不关心的――又不是皇帝没儿zi！大家哀叹“可惜中gong无zi”，并非全是为叶皇后惋惜，虽然她颇得人心，更多的，是担心皇帝因为chongai吴贵妃，而在立储的事qg上tou犯浑。如果中gong有zi，那这事儿大家就都不用愁了。

大家只当过是关心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