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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两人无声对峙。突然间,门被人敲响。门口的守卫推开门,说:“报告长官,医生说换药的时间到了。”费多尔刚想说让人离开,维尔纳就回答:“可以,让医生进来。”安娜带着托盘走了进来,看见一个气势威严的军官坐在里边,级别应该不低,有些惊讶。但她没有表露出来,用平常心对待,给费多尔换好了药。两人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与普通的病人和医生没有任何区别。安娜替他包扎好伤口就离开了。维尔纳笑了一下,说:“费多尔,她很漂亮,但她是一个东方女人。”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陡然迸发锐利的光芒,“长官,这是我的私事。”“哦,当然,一个东方情人,并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你不要紧张,我对她毫无看法。”维尔纳起身,“我说的事情,请你务必考虑清楚,身为军人,理应为帝国尽忠,不要说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哪怕是让我们牺牲性命,也是一件义不容辞的事情。”安娜并不知道这间病房里的暗流涌动。费多尔也没有在她面前表露任何异样。但她还是通过其他军官得知了一个叫“生命之源”的地方,这群男人谈论这个地方时,脸上露出的那种猥琐的微笑,安娜这种老司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哦,高级会所呗。很无聊又很现实的话题,男人这种生物,哪怕是到了六七十岁,已经阳痿早泄,都要对年轻女孩的身体投以猥琐的目光。但在战争年代,这种猥琐的凝视又掺杂了很多东西,性别压迫在高压环境下尤其明显,安娜已经不想深思这个话题,也不想思考那些女孩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自愿的”,答案并不美妙。因为有了“医生”这层身份,她才得以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拥有一份尊严。可并非所有女孩都像她一样幸运,至少安娜就不止一次看到一群德国士兵对街头的女孩指指点点的场面。更有甚者,直接公然调戏羞辱,动手动脚,没有半点顾忌,一旦这些波兰女人露出羞愤的表情,就会引来这群人更加放肆的笑声。他们真像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牲。在和平的环境下,这群人可能是社会意义上的完美丈夫、完美父亲和完美恋人,而一旦战争打破了这种束缚,“性”成为一种可以掠夺的资源,他们就脱下完美的外衣,沦为彻头彻尾的怪物。就群体而言,安娜对男人这种自私卑劣、全靠欲望驱使的生物从未抱有任何期待,组团嫖娼、孕期出轨、包养情人等等戏码反复在她身边上演,但战争的环境中,这群长着几把的生物表现出来的道德沦丧还是让她颇为震惊。那些鼓励自己的丈夫、恋人“为德意志荣誉而战”的女人,安娜真的很想问她们,是否知道自己的丈夫、自己的恋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对另一群更加弱势的女人实施这种可怕的暴行?而当这群“为德意志荣誉而战”的男人迎来无法避免的溃败,再也无法守住防线,面对另一群失去家园的男人,后方的女人是否能够抵挡他们的暴行?古往今来,战争都是属于男人的游戏,女人只是这场游戏的战利品和牺牲品,无论哪方输赢,女性这个群体都只会是输家。但她对于女性群体的苦难没有任何办法,作为一个备受歧视的东方女人,她尚且自顾不暇,遇到一些令人震撼的事情时,也只能装聋作哑,沉默以对。安娜发现,她的性欲似乎正在消失,这很荒谬,一个渣女的性欲居然在消失,战争果然是最好的避孕药。面对一个优秀的男人时,她会率先思考这个男人是不是披着人皮的畜牲,有没有做出一些可怕的暴行,只要想到这一层,她对优秀异性的那点兴趣就会立刻萎掉。这其中,甚至包括费多尔和弗雷德里希,哪怕她深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信任真的能抵消一切吗?那些女人,她们也是如此信任自己的丈夫和恋人。她又再度落入了怀疑论的陷阱。她再度拒绝了费多尔的交欢,推开他的胸膛,往后退几步,表情颇为冷淡,那种冰凉的审视让费多尔感到不可思议。他的安娜不可能用这么可怕的目光看着他。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安娜知道她的思想可能出了点问题,但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考,她也不是一个擅长隐瞒内心感受的人。她只能看着他,用极为冷静的声音说:“费多尔,很抱歉,我刚才目睹了一场暴行,一场德军针对波兰女性的暴行,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参与……”她立刻被人捂住了嘴。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愤怒和失落,还有一种无法辩解的难堪。他放开了她,下颌紧绷,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解释:“我从未参与这种事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都不会。正是因为我的与众不同,才能得到你的青睐,你应该相信你的眼光。”费多尔从不屑于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在她面前,他可能已经用上了这一辈子所有的解释。但她的表现还是颇为冷淡。她抿了抿唇,说:“很抱歉,我如此伤害你……”他们隔着极远的距离相望。战争带来的隔阂已经非常清晰展现在他们面前,哪怕是日后重归于好,都无法抵消这一次猜忌带来的裂痕。费多尔难以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阴沉着脸,沉声说:“是哪个部队?”安娜:“没有意义。”到处都是这种事情,她无能为力,他也无能为力。他依旧执着于此,又沉声重复了一遍:“是哪个部队?”安娜只好说出了那个部队的番号。一天后,他将处理结果放在了她面前。但她还是感到空虚。她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包括解释,包括道歉。在空虚中,她对费多尔产生了深深的愧疚感。仗着他对她的爱,她对这个男人做出了多么可怕的事。但很遗憾,这种歉意甚至都无法说出口。做了个手术,身体大虚,大家生活都要开心点,不开心会生病。创作者真的是吊着一条命在搞创作,以后尽量不熬夜啦,慢吞吞完结吧,熬不起了。停更半个月,感谢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的鼓励和支持,尤其是某位慷慨大方的富婆美女,大家过好自己的生活才能打赏哦!第0175章他们隔着历史的尘埃,在相爱这天,安娜接到了一个奇葩的任务,帮助前线的士兵检查身体」还不是一般的检查,而是一群男人脱光光,赤身裸体站在你面前」让一个女医生来做这种事,就真的很奇葩,很让人无语。说实话,安娜不想干,她又不是变态,没有看人遛鸟的特殊癖好,但耐不住人家赶鸭子上架,被枪指着也要硬上。一共有十多个医生来做这件事,她是唯一的女医生。一整个上午,她的诊室排队的人都最少的,可能那群兵还知道要点脸,不敢来骚扰她。但到了下午,风向就突然转变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狗东西在造黄谣,说是这个女医生的检查很“耐人寻味”,至于是个什么“耐人寻味”的法子,需要自行去体会。就有一群人起哄,互相撺掇着,拉拉扯扯着,到她门口排队,接着遥言四起,越来越离谱她这边居然排起了长长的队。安娜觉得这工作越做越不对劲,于是抓住一个兵拷问,得知答案,脸色很阴沉。靠,只是一些简单的身体检查,这些男的脑子里都长了几把?安娜的工作态度是正经的,奈何来体检的那群人是不正经的,她怎么能受这种鸟气?她一挥手,把人赶了出去,大喝一声:“下一位!"一个年轻的士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嘴角带着莫名猥琐的微笑安娜冷声说:“脱掉!”士兵一怔,感觉不太对劲,但在她冰冷的注视下,只好把衣物都脱了。安娜往他两腿间一看。士兵觉得自己某个部位有些凉飕飕的。紧接着.就有一个嘲讽的女声从诊室传出来。“不必遮挡,已经小得不能再小,再遮挡就看不见了。”她的诊室门前已经炸开了锅。排着队的士兵又互相推搡着,把队友献祭出去。一个非常自信的士兵站了出来,掀开帘子,走到安娜面前,又非常自信地脱掉了衣服,昂首挺任她查看。甚至还非常自得:“陈医生,我的很大,还很长,不是吗?“安娜:“你等等。”士兵:“什么?”安娜:“等我拿放大镜看看。”这时,费多尔刚好到楼下散步,看见安娜的诊室门口排了一堆士兵,这群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全然没有该有的纪律他感到非常不妙,于是走到诊室门前。但他听见了什么.“很抱款,医生对于阳痿无能为力。““这是一把自欺欺人尺,可以让八厘米的你变成十八厘米,希望你能重建自信。”“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费多尔已经绷不住严肃的脸色,他在竭力抑制扭曲的表情,把一群围观起哄的士兵赶跑了,并对他们做出有史以来最严厉的处罚。他深呼吸一口气,免得自己气晕过去。诊室里,安娜高声喊:“下一个!算了,一起来吧!都脱掉!但只有一个人走进了她的诊室。她坐在椅子上,只能看见男人修长的腿,被军靴和军装包裹着,带着一种克制的禁欲主义。条件反射喊出一句:“脱掉!”但话音刚落,她就感觉不太妙,往上一看,就看到了一张阴沉的脸。她直接吓出了母语:“卧槽!”真的,这种出轨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费多尔虽然生气,恨不得像雄性生物当场宣誓主权,给这群家伙一个难忘的教训,但此时的波兰德占区暗流涌动,各种势力混杂,作为一个德国军官,他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情的后果。在明面上,他必须表现得和安娜毫无特殊关系,才能极大程度保障她的安全。但当天晚上,他再也按耐不住躁动的心,暗中将安娜带回了居所,把门一关,将她抵在门上,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脱掉?”安娜连忙否认:“不不,我不是叫你脱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陡然迸发出怒意,“你想让谁脱掉?”安娜:“……只是一些简单的检查,没有其他意思。”费多尔把衣服脱了,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他一手撑在她旁边,眸子里燃烧着欲望。安娜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她看到了他腹部上缠着的绷带,刚想要说话,就被人用手指封住了嘴唇,“不必在意,你知道它已经无碍于性行为,运动有助于康复,不是吗?”他们都刻意忽略了那次猜忌造成的裂痕,仿佛不去理会,这件事情就不曾发生,那些没有说出口的道歉,似乎可以通过性事来完成,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这点事吗,何必斤斤计较呢?安娜知道今晚必须发生一些事情。尽管已经做过很多次,但久别重逢的第一次性爱仍是让她感到一些局促。她拍了拍脸颊,驱散涌上来的热意,说:“我想先吃点东西,再清理一下。”费多尔当然不会拒绝她的这点要求,甚至还亲自给她做了一份丰盛的晚餐。安娜吃饱喝足,又开始赖账,撒泼打滚,对于他的某些特殊“要求”不理不睬,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紧接着,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她看见了那人嘴角的微笑,这是这么多天来他难得放松的时刻。费多尔思虑太多了,对于她的精神状态,以及他们之间的隔阂忧心忡忡,却别无办法,这些天来一直都是皱着眉头,满脸心事重重的模样。此刻看见他的微笑,让安娜怔愣了一下。她突然觉得,性爱可能是一种好东西,起码能让他感到片刻的快乐。快乐是这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她放弃了抵抗,懒洋洋趴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服侍。但她太累了,只在浴缸里泡了泡,就睡了一小会儿。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出来,有人拿着毛巾在替她擦拭身体,动作很轻,就像一片羽毛拂过。接着,她被安放在了床上,是干燥而温暖的气息。但意料之中的性事并没有到来,他只摸了摸她的脸庞,就抱着她入眠。“晚安,安娜。”他轻声说道。到了半夜时分,一阵微弱的轰鸣声从远方传来。费多尔立刻睁开眼睛,把熟睡中的安娜抱了起来,非常迅速地转到了地下室,躲到了墙角的位置。安娜从梦中惊醒,满脸惊惶,询问他情况。男人将她抱在怀里,用一个保护的姿势。“空袭,可能是苏联的雅克-3战斗机。”他简短回答。果然,两分钟后,轰炸的声音越来越响,爆炸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可能是有炸弹落到了附近,费多尔连忙捂住了她的耳朵,把她压在身下,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整个地下室都在抖动,有灰尘从上边掉落下来。无论经历多少次这样的动乱,安娜都不能以平常心对待,她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却只能咬紧牙关抗过去。费多尔似乎在说什么,她听不见。很久后,爆炸终于停止,令人窒息的恐怖终于过去。她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说:“别怕。”安娜忍不住抱紧了他,她亲吻他的脸庞,嘴唇。费多尔本想安抚她的情绪,但最终还是与她激烈拥吻,用肢体的接触去缓解她的恐惧。很久以后,安娜靠在他怀里喘息。她说:“费多尔,我多想与你们在和平年代相遇。”他抱着她的头,抚摸她的发丝。他什么也无法回答,什么也无法承诺,只能说:“战争总会过去。”而且他有预感,可能快了。安娜只是摇头。不,战争远未结束,哪怕是正面战场的战争结束了,背后的硝烟也远未停止。战争过后,身为德国军人,他面临的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以及国际法庭的审判和裁决,他有可能面临严厉的指控和惩罚。至于弗雷德里希……战后他面临的麻烦应该更大。哪怕参与战争并不是他们本意,他们也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费多尔,我多想与你们在和平年代相遇。”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我们的爱情诞生于一个极端的时代,我知道,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我们可能不会有爱情……”他打断了她的话:“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会相遇,我们必然爱上你。弗雷德里希用基因解释,而我更相信宿命。”安娜摇头一笑,“我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又是为何喜欢我,和平年代,我这样的女孩子有很多,过着普通的生活,拥有普通的快乐,我并不特别……”她抚摸他的眉眼。在遇上他以前,她从未设想会和一个高级军官坠入爱河,这根本是无法实现的事情,他多么像一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童话,就像一个贵族骑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一个普通女孩,她是他永远效忠的公主。她说:“哪怕是无法再吸引你们,哪怕是我们不再相爱,我依然希望你们能生活在更美好的世界,不必被时代裹挟着前行,做一些违背意愿的事情,我知道这是怎样一个痛苦的过程。”“你很好,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在你的世界,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人。”费多尔抱紧了她,用英语轻声咏叹:“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安娜愣了愣,她觉得这句话很熟悉,翻译成中文后才知道熟悉的地方在哪里。“《小王子》已经被创作出来了吗?”她突然感到很奇妙,有些东西就像是跨越了时间,以一种新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这一刻,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仿佛交织在了一起。“去年已在美国出版,目前欧洲还未出版,我通过弗雷德里希得知这个故事。”费多尔叹了一声,“多么美丽的故事,可惜欧洲在打仗,满目疮痍,否则将有更多人看见这个故事。”“是的,它将风靡全球。”费多尔问她:“你还读过什么书?”“《母猪的产后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