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征服(第2页)
难道喝酒是为了好办事?
不过他嘴上却谨慎回道,“回娘娘,陛下大婚,各处琐事繁杂,小的各处巡查检视,唯恐出了纰漏,有损皇家体面。”
“哦?巡查?”吕娥终于缓缓转过头。
她目光像探针,一寸寸刮过范尚的脸,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巡到何处去了?巡得这般劳心劳力?怕不是忘记你还是长乐宫主事吧?”
她的凤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那慵懒背后,藏着一丝清醒的锐利。
范尚的心提了起来,努力维持声音平稳,“娘娘息怒!小的……”
吕娥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辩解,缓缓起身。
步履有些虚浮地走到桌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她倚在桌边,目光幽幽地飘向窗外浓重的夜色。
带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自嘲和悲凉,“呵……皇帝成婚了,大婚了……哀家替他操心谋划,替他忍辱负重……到头来……”
她的视线慢慢移回范尚身上,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颤。
混杂着疲惫、孤独和一丝被酒精点燃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意识到的炽热渴望。
“这深宫啊……人人都道哀家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手握生杀,俯瞰众生。”
她唇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哀家身边,还剩什么?儿子?他如今有了皇后,以后心思还能在哀家身上几分?到头来……哀家不过是个孤家寡人……守着这冰冷的宫殿,连个能说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那股浓烈的孤独感和被酒精放大的脆弱,如同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寝殿。
范尚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酒香与特殊熏香的诱惑气息,以及那份被权力包裹下的、真实的空虚。
他看着眼前这个褪去太后光环、流露出罕见脆弱的女人,想到自己入宫以来的步步惊心。
想到吕娥之前的戏弄,想到今夜替李承隆行事的憋屈,再想到雪鸢那冰冷无视的眼神……
一股混杂着报复欲、征服欲和长久压抑的躁动,如同地火般在他心底猛烈翻腾。
“范尚,”吕娥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沙哑,目光迷离地锁定他,“你告诉哀家……哀家是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女人?”
她那双深潭般的凤眸里,水光潋滟,倒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清晰地映出范尚眼底骤然燃起的、近乎凶狠的火焰。
这一刻,所有的算计、恐惧、身份地位的鸿沟,似乎都被这汹涌的本能欲望和长期压抑的怒火冲垮!
吕娥的脆弱像是一剂强效的催化剂,点燃了范尚心中那头被囚禁已久的猛兽。
他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奴才,而是一个被反复戏弄、积压了太多不甘的猎人。
终于锁定了眼前这头看似强大、实则流露出致命弱点的猎物!
积压多日的憋屈、被反复拿捏的怒火、对权力的渴望,连同那原始的征服欲,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