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好不容易压抑住胃酸反上来的感觉,舒书木想找点水喝。 他不知道白锐家里的自来水可以直接喝,先找了一件柜子里的浴袍穿,有点大,不过凑合穿也没得挑剔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找烧水壶。 这偌大的一个房子,居然到处都没有烧水壶,绕来绕去他差点迷路,那两个鸟人也不在家,到处都没有人影。 舒书木逛了一圈,回到了厨房,他想喝热水,但是当下也没办法了,只好在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喝。一口气喝下大半瓶,余光中,昨天的那只鹿形状的落地灯正对着他,好像在看他。 舒书木放下水杯,走过去,他再次摸了鹿角,这次灯亮没有吓到他,但是得到这个经验使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突然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踢了一脚鹿。 那鹿纹丝不动,他的脚反而受到作用力痛得要死,捂着脚揉了半天。 他又换了个思路,想把鹿搬起来砸,然而试了好几个姿势都搬不起来。 这灯和他的主人一样,舒书木想要攻击它,它没受到什么伤害,反而把舒书木自己害惨了。 “算了,打它没意思,要打就打昨天晚上那两个人。” 舒书木以此总结。 转头看见那排编钟一样的杯子。 亮闪闪的,好像在发光一样,非常引人注目。 白锐敢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家里,不给他留点纪念品还是太可惜了,就这么看不起他,觉得他不会报复? 舒书木觉得一股傲然的勇气从丹田中升起,他挨个摘下那排杯子,一个接一个地砸在地上,想象着这是晚上压着他欺负的人,把他们砸地稀巴烂。 面对满地狼藉,他终于扬眉吐气地回过头。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他背后,她穿着一条绀色长裙,和舒书木看过的电影中,上海滩大佬家里的仆人一模一样。 面对舒书木的精神状态,她显得十分冷静,甚至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舒书木僵住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女人率先开口。 “您小心不要伤到手,我来收拾一下吧,需要我把碗橱里剩下的杯子挂出来吗?” 舒书木终于有了个台阶,赶紧下了,咳嗽两声:“不用了。” 他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然后飞快跑出了厨房。 白锐开完会以后看到佣人发来的信息,询问房中出现的访客的身份,以及是否要将他驱逐出去,附件中还有一段监控记录。 白锐饶有兴致地打开看了,表演还挺精彩,作为工作中缓解紧绷情绪的小插曲真是相当不错。 一般来说,看到这么有攻击性的陌生人,佣人会选择把人先赶走。毕竟房子和房子里面的东西都很昂贵,破坏一通下来,会造成高额的损失。 但是舒书木穿着屋子里的浴袍,脖子上腿上还有吻痕,明显刚经历了纵欲的一晚,不像是意外闯入的不速之客。 倒是更像仗着宠爱无法无天的小情人。 徐姐从白锐母亲年轻的时候就在她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见得多了,做一个为主人省心的帮手,除了要有过硬的专业素质,还要有极强的临机应变能力,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果然,白少爷没有让人把发疯的客人赶出去。 他回话说。 “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赏樱野餐去了,有点晚,下次还敢第10章-10*长,腿10老啊姨10整理 舒书木在厨房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他思考是不是应该报警。但是一想到要面对警察的询问,说出自己被侵犯的情况,甚至还有可能要交代白锐为什么要报复他的起因,他就失去了拨号的勇气。 而且白锐这种有钱人,肯定会找最好的律师给他辩护,到时候还不一定能把他送进去,反而因此更加记恨自己就完蛋了。 舒书木握着手机想了很多。 如果他只是男生倒还好一点,就当被狗咬了。但是他身体情况比较特殊,被发现了是最严重的事情。 白锐真是太恶心了,连他这种不男不女的都睡得下去。 舒书木思虑良久还是暂且没有报警,准备先回学校。 他又跑到客厅找到了书包,但是回到房间的时候,卧室已经被人打扫过了,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他翻开垫子和枕头找,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估计是被当成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了。 柜子里倒是有几件衣服,但是都是厚外套和西装,非常反季节,穿出去非得被人行注目礼不可。舒书木也没得选,挑了一件摸起来薄一点的。路过镜子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初中辍学的杀马特,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在村口装逼,吓唬过路的小女孩自以为非常帅。 现在也没工夫给他爱漂亮了,先离开这个虎穴狼巢再说。 厨房地上的碎渣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橱柜上已经摆了一套新的,徐姐正在擦拭刚拿出来的新杯子。 舒书木目不斜视地从她后面跑过。 徐姐突然转过身对他尊敬地鞠了个躬:“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舒书木慌张摆手:“没有,没有任何事,我要走了!” 徐姐看了看他的装束,体贴地说:“我让人送一套合身的衣服来给您好吗。” 舒书木才不要强奸犯家里的衣服,他要回去做好心理建设说不定还要报警呢,拿了衣服走还怎么说。 他假装没听见往外面走。 走到半路,他想到一个问题,又退了回来,他问徐姐:“那个,问一个事,白锐什么时候走的?” 徐姐说:“少爷早上离开的。” “就他一个人吗?” “还有应少爷。” 舒书木难以置信地问:“应知节?他也早上才走?还有别人吗。” 徐姐看他的表情这么惊讶,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地说:“来的时候没有别人,少爷吩咐不要打扫您的那间卧室,就和应少爷走了。” 舒书木没想到真的是应知节。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因为被下药而无中生有的话,昨天晚上有两个人。他不觉得自己有凭空想象和两个男人睡觉的能力,况且那种感觉是那么真实。 想到这里,舒书木怒火中烧。应知节看起来这么嫌弃他,好像多看他一眼就要被他身上的穷酸气沾染的样子,居然也像禽兽一样,能做出这种事情,死同性恋,装什么。 怪不得法琦那么漂亮,他都没有接受人家,应知节真够恶心的。 “需要让司机送您吗?” 徐姐问。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整﹞理本文﹀ 舒书木回答。 他只想要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 公交车三站就回到了学校,洗了个澡,裹在熟悉的被子里,终于觉得安全许多。 他习惯性地想看论坛,不过他的的帖子已经被删了,幸好舒书木基本上都截图保留了下来,本来是为了看那些骂他们傻逼的评论高兴一下的,但是现在更有帮助的,反而是那些好心女孩们的建议。 她们让他赶紧去做身体检查,怕染上什么疾病,最好还能保留一些证据,当天晚上的衣物之类的,还鼓励他保持健康良好的心态,脏的是强奸犯不是她。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开始没办法理解现状,后来就是震惊和愤怒,但是看着那些人的关心,舒书木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委屈。 在网上打了几个字而已,至于这么报复他吗,大不了找警察把他抓起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被抓了以后有案底,以后就考不了公务员了,结婚的时候也会被嫌弃的。 舒书木又纠结住了。 不过现在事已至此,想那些也没用了。 已经浪费了一个晚上加一上午,马上要期中考试了,每分钟都要用来学习,刻不容缓! 舒书木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下床学习。 他把老师发的讲义全部背了下来,自己默写了一遍,确认没有记错的地方。 肚子一直隐隐作痛,舒书木没当回事,只当第一次都是这样的,算他倒霉,他认了。 到了晚上,他感觉头很晕,讲义上的字变成了会爬的蚂蚁,自己跑来跑去,舒书木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太累了,就听着听力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他突然发烧了,比前一天还难受,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额头烫地可以煮鸡蛋。还好上午没课,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不过他心里很着急,少看一会书,就被别人落下一点。新的打工也还没找到,现在失去了收入来源,怎么可以生病呢。 向家骏上完课回来,看见他烧得满脸通红,赶紧要送他去医院。 舒书木不肯去,他觉得只有缺胳膊断腿才要去医院,大病医生看不好,小病何须看医生?发个烧而已,多喝点水出出汗就好了。大城市看医生,一趟下来,少不得要花几百块。他自己有免疫系统,不需要吃药,到时候还给他身体整出抗药性,以后真的生大病,吃什么都治不好了。 向家骏劝不动他,只好在给他去买退烧药,舒书木在电话里对他有气无力地喊:“就买最便宜的,买那个儿童的退烧糖浆,我小时候就喝那个。” 向家骏:“大哥,儿童的比成年人的贵。” 舒书木赶紧变卦:“那不要了,不要儿童的,就要最便宜的。” 向家骏看他可怜,自己生活费也还充足,给他多买了几种,谎报有医疗卡,只花了二十块。舒书木一边肉疼,一边从枕头底下掏出小钱袋子,给了他两张皱巴巴的十块:“谢谢你了,下次你生病,我也给你去买药。” 向家骏哭笑不得:“你别咒我了,赶紧好起来就行。前天去干嘛了,一晚上没回来,夜风吹的吧,在网吧包夜?” 他虽然这么说,不过并不觉得网吧像舒书木去的地方,临近考试,舒书木恨不得每天有小时,全部都用来学习。 虽然他跟舒书木不是一个系,不过舒书木刚开始上课的时候起得很早,提前半个小时出门,向家骏问他去干嘛,他说去占座。 后来舒书木上了两天就没有起那么早了,他说因为大家都坐在后面,第一排只有他一个人,他不需要那么早去占座。 向家骏那时候就知道,他是那种特别爱听课的好学生,还遗憾不是一个系,不然抄作业借笔记多么方便。 舒书木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让他网上打字骗人还行,面对面的撒谎,他不太拿手。好在向家骏也没有特别好奇,扯开了话题,随口吐槽一个特别严格的老师。 舒书木松了一口气,他还真不知道编什么,现在的大学生夜不归宿都去干什么了呢,反正不会像他这么倒霉。 他的身体素质还是过硬,烧了一天就好多了,总算是健康地参加了期中考试。考完他觉得应该还不错,高高兴兴地回宿舍。路上有许多学生自己设的摊位,一问才知道是社团招新,在期中考试后终于开始了。 舒书木不太想参加社团,他本来就不爱跟人打交道,学习打工都忙不过来,哪还有空搞那些其他的活动。 不过他看到法琦站在人堆里,她今天穿了一件很可爱的小洋裙,一看就是社团的门面,好多男生围着她问东问西,她都带着甜甜的笑容回答。 舒书木鄙夷那些男的,别看了,看也没用,她喜欢应知节。 哦,对了,应知节是个变态同性恋,她喜欢也没用。 他搞不明白是自己更惨一点还是法琦更惨一点。 正要离开,法琦突然叫住了他。 “舒书木!” 他回过了头,勉强笑了一下:“学姐。” 法琦好像已经忘记了上次的尴尬,她热情地邀请他:“要不要来我们篮球社啊,很好玩的。” 舒书木鼓起勇气拒绝了:“不用了吧,我不会打篮球。” 法琦说:“这有什么关系,哪有人生下来就会打篮球的,我们也都是业余,就是运动娱乐一下,实在不会也可以跟我一起做拉拉队或者管理器材,一样发光发热。” 舒书木被她阳光的笑容勾地头脑发热,理智亮起了红灯,警告他千万不要理她,那些坏女人根本没有心,她只会把你玩弄在手掌之间。 “我们这边还可以加学分,而且经费很充裕,有机会和其他学校打比赛,还会出去团建联谊什么的,你来了肯定会有很多收获的。” 她把一张报名申请表拍在了舒书木手上,眨眨眼:“快填吧,真的很需要你的加入。” 她需要我! 舒书木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第11章-11*长,腿11老啊姨11整理 关衔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怀里抱着一个人,第一反应刚要推开,身体一动却发现自己的鸡巴还插在那人的穴里面。可以想见昨天晚上是玩得怎样荒淫无度,什么事后的工作都没做就睡着了。 穴里面湿软温热,虽然药效已经过去了,但是关衔还是硬着,毕竟是早上。他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压在身上的腿也用手抬着,轻轻放在了床上。怀中的人没有醒,睡得很熟,他松了一口气。 犹豫了一会儿,他把半掩着的被子掀开,露出那人的脸。 舒书木因为睡相不好,闷在被子里,空气不流通,脸红红的。头发翘得很高,不太开心的样子抿着嘴,但还是看起来很乖。 虽然说一切的开始有些阴差阳错,但是毕竟已经睡了,关衔决定要负起责任来。他还是第一次,不知道做得能够打几分。 他越看舒书木越心软,刚想亲他一下,床的另一边突然动了。 舒书木没醒,白锐醒了。他睡眠很浅,平时从来不跟别人一起睡觉。舒书木睡相那么差,晚上总是动来动去,吵得他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本来就烦。 他坐起来看了一眼关衔,明显的起床气让他气压很低,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看见舒书木还在睡,一把掀开被子走了出去。 关衔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还有一个白锐。人是白锐带来的,不知道舒书木到底想要跟谁。看他昨天晚上那个样子,好像哪个都喜欢,有根鸡巴就可以操他。 怎么会这么浪。 关衔拧了下他的脸,舒书木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睡得跟猪一样。 他刚想抱着舒书木好好温存一下,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个名义上的女朋友。 得赶紧跟余言说清楚,不然怎么对舒书木负责。 于是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找手机给余言发短信,告诉她分手,并找个安静能谈话的地方当面说。 余言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醒,没回消息,关衔一看时间,现在才六点多。 这时白锐回来了,他冲了个澡,头发发尾还有点湿,但是看起来清醒些了,没刚才那么暴躁,径直躺回了床上,似乎准备再睡一觉。 舒书木真是水性杨花。刚刚还跟关衔亲密无间,现在人一走,右边被窝还没凉,立刻滚进了白锐的怀里,白锐很自然地搂着他接着睡。 关衔觉得碍眼地很,但是他现在没办法要求舒书木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先分手。他只好先离开了。 舒书木之前总是动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睡在两个人中间太热了,白锐的体温已经很高,关衔更像个大火球,两个人还紧紧贴着他,试问谁能睡得舒服。这下少了一个人好多了,两人安安稳稳睡到八点。 平时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白锐,他要去公司了,收拾好一切以后,白锐还在床边看了舒书木好一会儿,差点迟到才离开。 本来他今天不想去了,但是的确有重要的工作。应知节明明就在楼下,发了两条邮件骂他,让他赶紧下楼。 希望晚上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吧。 处理完工作已经快十二点了,更准确地说,工作是处理不完的,但是白锐急着回家。 虽然徐姐已经汇报过,舒书木醒来就离开了,白锐还是在家里到处转了一圈。 不出所料,并没有人。 只留下舒书木穿来的那套衣服,清洗完以后,徐姐放在了白锐卧室的床上。 * 舒书木从来没打过篮球,他原本想跟刚进社团的新生一起,先练习投篮,但是他拍球的动作像拍皮球一样,投篮的姿势也很滑稽,许多人在后面笑话他。 好在这种场面,舒书木见得多了,他从小就不合群,听惯了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议论他。况且篮球这个东西,法琦也说没有人生来就会的,他不会就学呗。他的体能好,学习能力也不错,城里人会的东西,他也能学会,只要不断地练习,以后肯定比他们还厉害。到时候让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城里人大吃一惊! 他不屑地想着,站在队伍后面观察别人是怎么投篮,默默比划学习。 法琦看他被排挤了,以为别人不让他投球,所以他才只好在后面自己练习,非常看不过去,大声说:“笑什么笑,身在篮球社,球没投进几个,就知道在那里聊天讲笑话。” 她的声音柔美,没有给他们带来震慑,反而不当回事地嚷嚷:“我们就是不会打,学姐教教我们呗。” 法琦不想理他们,让舒书木跟她走,去挑选队服。 舒书木跟在法琦后面,别的男生发出嘘声,他倒是不觉得丢脸,还因为法琦帮他说话暗自窃喜,给那些人翻白眼。 法琦带他到休息室,给他看的预选的队服。他觉得看起来都差不多,问好不好看就是好看。法琦笑他:“这么丑的紫色你也觉得好看啊?” 舒书木看着她的脸,愣愣地说:“好看。” 法琦似乎也意识到气氛又些微妙了,她收敛了笑容,略微正色道:“上次我说不喜欢你,没有伤害到你吧。我真的觉得你很好,但是我喜欢的不是你这种类型的。而且其实我们认识根本没有多久,彼此之间并不了解,你只是喜欢你想象中的那个我而已。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会更好,我也可以把我的缺点展示给你看,这样的关系更适合我们。” 她看起来非常真诚,舒书木好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说舒书木不了解她,又怎么会知道他了解以后不喜欢呢,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法琦了。 沉默了一会儿,舒书木问:“你还喜欢应知节吗?” 法琦愣了一下,有些慌乱:“嗯……还可以吧,就一般喜欢。” 舒书木想到应知节那张道道貌岸然的脸就恨,法琦这么真心纯洁地喜欢他,他不知道珍惜,还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