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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但未免汉娜询问原因,他把盒子关上了,他讨厌喋喋不休的询问,女人最好还是要闭嘴为好,不要叽叽喳喳个不停。他拿起俾斯麦的《思考与回忆》,这本铁皮封面的回忆录他已经翻了不下二十遍,几乎每一行字都烂熟于心,他将这位“铁血宰相”视作德意志最杰出的英雄人物与最光辉灿烂的灵魂偶像,每当他陷入困惑,翻一翻这本书或许会遇到启迪。但如今,他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在这上边,他的心思完全被另一桩事情占据了。那个轻佻的女人又对弗雷德里希做了什么?想到望远镜里两人相拥的身影,他就觉得有一万条毒蛇在他心头啃噬,那个女人究竟对他的家庭做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他如此难受。他感到难以忍受,站立起来,在客厅里踱步,想要以此缓解这种坐立难安的情绪,但焦躁难言的情绪又促使他重新走进书房,拿起那个望远镜再度观察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放肆地观察她,开始是因为对她毫不在意,后来则是出于长辈的教养,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任由自己眼神肆无忌惮游走在她的身上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至少他不用再遮遮掩掩,只能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揣测她难以捉摸的意图。她无疑是漂亮的,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之一,这种美已经超越种族,超越国籍,超越阶级,明明晃晃摆在那里,毋庸置疑,就连他这种日耳曼血统至上论支持者都不可否认这点。他见到的东方面孔不多,但多数东方人给他的印象就是毫无印象,他们似乎拥有同一张脸,都是平板单薄的五官,瘦削的身材,头发和瞳孔的颜色单调寡淡,多数中国人的灵魂还十分孱弱麻木,对世界一无所知,与一个孱弱的国家和民族相契合。但她是如此不同,以至于第一眼就再也难以忘记这张面孔。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那时他才堪堪摆脱杀人的不适,在火车站旁边就看见这张面孔,青春俏丽的女孩神采飞扬,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如同太阳般明亮的光,正在胡说八道诓骗别人的财物。那是他第一次感知到一个东方人的相貌,不是那些模模糊糊的,麻木不堪的,平板单薄的,宛若行尸走肉的形象,而是一个闪烁着光芒的漂亮模样,精致美好得令人驻足。他知道火车站附近会有苏联特工游荡,所以用威胁的方式提醒她“不要胡说八道”。她似乎不太领情,脸颊鼓起,眼睛圆瞪,让整张脸更加生动活泼。他想,如果这张脸就此消失,其实是一件遗憾的事。但这与他无关,他刚才的提醒不过是出于一种回报,因为她身上的光把他从黏糊糊的血泊里拔了出来,让他再次感知阳光的美好。望远镜向下。他看见了她的脖颈。其实她捂得足够严实,一方面可能是出于怕冷,一方面可能是来朋友家做客所以只能穿着体面,只从冬日的衣物里漏出来的一点点雪白的肌肤,但也就是这点肌肤也已足够他联想起那天火车上的情形。真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把东方人种笼统称作“黄种人”,她的肤色其实一点也不黄,甚至比大部分欧洲人更加白皙,泛着淡粉的水光,轻柔细腻,如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他当时就怀疑,不用粗暴对待,仅是在那上边稍稍一握,是不是就会留下青紫的痕迹。回忆一位女性的躯体不是一件道德的事,也有损一个男人的体面和教养,这是那些好色无耻之徒才会做的事,他一向反感这种事情,他应该立刻放下望远镜,走出这间书房,忘掉这个可怕的女人,停止满脑子信马由缰的废料思想,但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一路往下走。忽略她稍显稚嫩的面孔,她其实有一副女人的躯体,将熟未熟,宛若蜜桃般的气息从单薄的丝质睡衣里流露出来。她有纤长优美的脖颈,纤细的手臂和腰肢,一切都和西方女人健壮高大的体格不同,当她刻意做出勾引的动作,身上的线条就会立刻暴露无遗,他能观察到她微微起伏的胸脯,是成熟女性的弧度,柔软,神秘,引人遐思。不能再想下去了!立刻停止!他把望远镜往桌上一扣,双手紧紧抓着桌子边缘。他再度惊骇于那个女人的魔力,但他依旧不肯相信她有那么大的能量影响到他。于是他又站起来,深呼吸,忽视胸腔中的鼓噪,再度拿起了望远镜。这次,他看见了相拥的两人。她让弗雷德里希弯下了腰,而后伸手环住他的腰线,她似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紧接着,她微微仰起头,手轻柔拢在他的脑后,将自己的唇覆上了他的。他看见了拥吻的两人。一开始是轻柔的吻,如同落在夏夜玫瑰上的月光,充满了温柔的诗意,带着少女般欲说还休的情思。她拥抱着的青年逐渐沉浸在这甜蜜的吻里,他看见了那双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掌控在手。同为男人,他能感受到他在竭力克制心中那股暴动和破坏欲,他想要更加粗暴地对待她,同时满腔柔情又促使他将她视作珍宝,只是在亲吻中逐渐掌控了主动权,温柔又不容抗拒地加深了这个吻,轻轻啃咬她的唇,让唇齿相接,让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染上了情色的意味。他观察到她的呼吸逐渐局促起来,胸脯剧烈起伏,白皙的脸庞染上醉人的红晕,眼睛紧闭,睫毛勾勒出卷翘的弧度,如同一抹新月,因为青年不断收紧的手臂,她的腰肢往后仰,黑色的长发飘舞在空中,留下不可捉摸的轨迹。一吻毕,两人分开。她捂着脸颊愣了一会儿,突然转向了他这个方向。他看见了她的正脸,脸颊潮红,眉目浸润着春泉,唇瓣流露出被蹂躏的欲色,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隐藏着神秘的星光,就这么直勾勾地穿透遥远的距离,穿透他手中的望远镜落入他眼中,深邃,静谧,深情,且缱绻温柔。她似乎离他很近,近到他以为是他们刚接完吻,而她的接吻对象正是他。他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就像是被炸弹炸开,所有思绪都化作尘土,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件事情的荒谬性,就慌不择路地扣住了望远镜,阻隔那道令人心悸的视线。虽是大冷天,他却因为体内不断翻滚的热浪而沁出了一身的汗水,他侧头往旁边的穿衣镜一看,看见了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急促的喘息,满脸的汗水,通红的眼睛,血气上涌的面部,潮湿得如同夏天的燥热。从未有过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让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欲望。他在极力遮掩着难堪的身体反应,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男性特征已经背叛了他的思想和理智,高高昂起、坚硬灼热、不容拒绝地指向她的方向,只想伺机攻击,挺进柔软的腹地,以安抚躁动不安的心。阑呏他等了一段时间,那股强烈的欲望还是没有消除,只好自己动手解除这令人恼怒的窘境。在自己家里做这种事,他也是要压抑住声音的,因此,整个书房里只有一种细微的响动,男性低沉难耐的喘息。在到达高潮的瞬间,在这股令人恼怒的欲火倾泻出去的时刻,他仿佛看见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正温柔缱绻地凝视着他。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她距离他如此遥远,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糟糕透顶的反应,他所有的愤怒,幻想与欲念,都与她毫无关系。这让他感到庆幸,同时又有一股难言的失落。第0024章他居然不是性冷淡?!安娜哪里知道有一个人正在暗中偷窥她意淫她,她只知道自己快要开心疯了,弗雷德里希这个保守的闷葫芦终于让她酱酱酿酿了,虽然只是一个吻,但踏出了第一步,还愁不能把他搞上床吗?她在心里非常猥琐地想,并不觉得自己只想把人搞上床的念头有什么不对劲。她和弗雷德里希回到别墅门口,弗雷德里希告诉她要继续去忙他的钢琴检修,她只好去找汉娜。刚走进客厅,就看见汉娜在敲书房的门。汉娜和这个丈夫虽然没有夫妻间应有的感情,但总归一起生活多年,听见马特太太说他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一段时间,敲门也不理会,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里边的人不开门也不吭声,她似乎也没有太多办法,只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安娜了解清楚情况,问汉娜:“他的副官叫什么名字?”汉娜并不知道她的意图,却如实回答:“埃尔温·斯佩勒,他的副官。”安娜在她耳边出主意,汉娜听完,露出犹疑的表情,似乎难以决断这件事是否可行,安娜赶紧推了她一把,“快去,别担心!”汉娜站到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敲了敲门,“费多尔,埃尔温来找你,说是元首对于奥地利的军队部署有最新进展。”门一下子被人拉开,费多尔面无表情从里边出来。看见他没事,汉娜终于松了口气。安娜看见费多尔这副模样,虽然和平时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以她敏锐的嗅觉,她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比如,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深沉,如同怒海奔腾。他的脸泛着诡异的潮红。头发也显得湿漉漉的。最重要的是,隐约可以闻到一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并不明显,她这个狗鼻子比较灵敏才能闻到。海王安娜混迹情场多年,早已养成了一身八卦的本领,帮领导抓奸啦找出轨证据啦也不是没有过,哪里还能猜不出他在里边做了什么,当下有些尴尬。诶,她似乎,呃,打扰到了他的好事?会不会被揍?算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同时,她的心中也被一种惊异覆盖,那种心情,微妙得就像是看见了猪在爬树。这个男人居然也会亲自动手撸,而且居然还是在书房这种严肃的地方撸,似乎有点骚啊,这出乎她的意料。他看起来就很像性冷淡的样子,总是一副全天下没有任何女人能够配得上老子的高贵吊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觉得汉娜出轨说不定就是因为他那方面不太行。要知道,夫妻之间的性生活也是非常重要的嘛,你不满足就别怪人家来满足咯。费多尔从书房走出来,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没有发现副官埃尔温的人影,反倒是看见那个女人站在那里无辜地眨着眼睛。他略微思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眯着眼睛盯着安娜看了几秒,才哑着嗓音对汉娜说:“我没有事。”“哦,好的。”汉娜尴尬地笑了笑,明白过来自己想太多。安娜适时上前搭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向费多尔问了声好,就要脚底抹油偷偷溜之大吉。一只大手从她身后揪住了她的衣领,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安娜一下子想到了牢饭两日游,立刻下意识举起手来投降:“长官我知道错了!”汉娜连忙说道:“费多尔,安娜没有坏心思,她只是想让你出来,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们都很担心你。”费多尔看了汉娜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先离开,我找她谈谈。”作为一家之主,费多尔一向是这个家庭里的权力中心,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汉娜就很惧怕他的威严,却因为担心安娜而不愿意离开。气氛陷入短时间的僵持,安娜只好让汉娜先离开,再三保证不会出什么事。费多尔把安娜拎进了一个小茶室,顺手关上门。安娜顿时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他不会真要动手吧。她立刻站好,乖乖求饶:“费多尔先生,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费多尔看见她左顾右盼的表情,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不断闪烁着,仿佛一只松鼠在寻找着安全出口。但她胆子太大了,永远为所欲为,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费多尔坐了示意她坐好,他也坐在了她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望。他面容冷峻的模样仿佛一块坚冰,加上身材高大挺拔,光是坐在那里就压迫感十足,眼前这情况,不亚于一场审讯。安娜哪里经过这么大的场面,坐立难安,两只眼睛乱飘,手指都扭成了一团。还知道害怕,证明还有救。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你是否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哪些罪行?”兜酊安娜眼巴巴的,“长官,别那么严肃。”事实上,何止是她不愿意待在这里,费多尔一刻也不想停留,他现在只想离她远一点。男人下意识扯了扯衣领,表情难得有些烦躁。面对她时,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他体内的燥热会不由自主喷涌出来,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情况,却不得不完成这件事。“谎报军情,无论是在哪个国家,这都是一项非常严重的罪行,我想你应该明白这点。”“费多尔先生,您太严肃了,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军部。”“只要在德意志境内,对军官的汇报就时刻具有法律效应,谎报军情,贻误军机,造成严重后果……”冰蓝色的瞳孔深处陡然放出的光,犹如一道冰刺,他的声音十分严厉,“你应该上军事法庭。”安娜惊愕于他的严厉程度,她也有点慌了,低着头,讷讷不语。费多尔眯着眼睛看她慌乱的模样,知道她终于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将浑身凌厉的气势收起,声音也沉稳平和了很多:“没有下次。”他又加了一句,“更不要随意对军官撒谎,后果你无法承担。”安娜把自己藏得像一只鹌鹑,“是是,保证不会再犯。”但事实证明,她的胆子加起来比几百头猪都要大,她的保证可真是比《凡尔赛合约》还要脆弱。“希望你能做到。”男人顿了顿,又眯着眼睛看她,神情深邃莫测,“你如何知道奥地利的事情?”安娜一愣,眼巴巴看着他,“费多尔先生,我是个成年人了,也是会看时事新闻的呀,元首对于奥地利的……”她顿了顿,把“野心”换成了“期盼”,“元首对于奥地利的期盼,是大家共同知道的事情,位于奥地利萨尔茨堡山的德国政府驻地,总不会是摆设吧?”“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我们要进军奥地利?”安娜哪里还敢说话,她把头摇得厉害,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费多尔先生,我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您不应该问这么高深的问题,我听不懂。”“呵。”男人发出一声冷笑,没有在意她的装糊涂。有事小女孩无事成年人,她的底线可真是够灵活的,这个狡诈的女人,她一定有什么事情藏得很深,从他在火车上盘查她的身份开始,费多尔就确定这点,这并不是出于切实的证据,而是出于一个军官敏锐的直觉,外加他对她的了解。无论她的意图何在,他都会把这个秘密挖出来。但这件事不必操之过急,他有时间慢慢陪她玩下去。达成了今天的目的,费多尔起身,伸手就要把她拽出茶室。安娜连忙后退几步,在男人不悦的神情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厉害,“费多尔先生,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费多尔没说什么,不顾她的反对,又要伸手拎起她的后衣领。安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惊恐的声音:“你的手!你的手是不是还没洗!”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手刚刚做了什么,一点也不想!啊啊啊她真的不想沾上他的精液啊卧槽!她是好色但她真的没有这个变态的癖好!男人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她。那紧紧皱着的精致的眉头,那纠结得扭成一团的五官,那双漆黑大眼睛里的尴尬、惊恐、不满、嫌弃,是如此明明白白,和她这个人一样不加掩饰,就这么明晃晃地打在了他的脸上。费多尔感到一阵眩晕,下颌线紧绷得厉害,一种毁天灭地的尴尬犹如毒蛇一样紧紧吞噬着他的心脏。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他在书房里做的事。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愿多想,只觉得再和她多待几秒下去,他整个人可能就会像炸弹一样炸开。他迈开长腿匆匆离去,脚步略显踉跄狼狈。他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整个背影绷得笔直,声音也是十分严肃冷硬:“停止你所思,毫无意义。”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的书房配备齐全,你不必关心我的卫生问题。”大家的评论好有意思哈哈哈!谁说不是3p呢第0025章万一他恋爱脑发作了呢?安娜捂脸哀嚎一声。这下梁子又结大了。但八卦触达敏锐这件事能怪她吗,这不能吧,所以都是那个老男人的错,就是他不检点,居然在书房里做那种事,而且还没藏好,居然让她发现了,她也不想发现这种事情的好不好。她是一个会反思的人,没多久就把自己的过错全部摘得一干二净,并迅速把这件尴尬的事抛到了脑后。柏林的街头依然沉浸在节假日的氛围中,医学院的课程却不顾医学生的死活悄然而至。和中国的学制不同,德国是没有寒暑假的,原则上来说只要你的课程足够多,你就可以永远忙得像一条狗,医学生就是那条毫无人权的狗。安娜哀嚎,她又要告别美妙的假期迎来索尼娅的死亡凝视了,这与末世灾难片何异。无论如何,日子似乎一成不变,所有人都在沿着既定的轨迹往前走,安娜也得背着书包瘪着嘴哭唧唧继续去上学,并斥责江婉徽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居然那么早就逼迫她起床。在所有人眼中,今年的冬春之交和以往任何一个都没有什么不同。柏林市民感慨德国经济蒸蒸日上,纳粹党的成员、希特勒青少年团和德意志少女联盟的孩子们收听纳粹控制的电台节目,他们赞美元首的伟大,带领他们摆脱了经济危机,摆脱了战争赔款,摆脱了可恶的犹太资本家,在重重废墟之上重塑辉煌强大的帝国。而正当所有人安然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德国的国家机器正处在高速运转中,随着希特勒对合并奥地利的关注日益增加,军部也不可避免忙碌起来。费多尔回到别墅的时间减少,与此同时,安娜偶尔也会在军官学校附近发现他的身影,他在这所学校的职务似乎还挺高,那些拽得不可一世的纳粹党学生看见他,都要放下不可一世的头颅乖乖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