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页）
方正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大师，依稀中仿佛看到了一指禅师，都是这么慈眉善目的，眼睛永远清澈无比，如同一潭泉水。一指禅师说过，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眼神清澈之人，心灵必然美。修佛之人，当日夜洗涤心灵。 眼前的白云禅师，显然就是一名得道高僧，方正越发的尊敬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一指寺住持方正，见过白云禅师。” “哦？你就是方正？！”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前一刻，白云禅师还问方正来的，结果没人认识。谁也没想到，这个一苇渡江的小和尚竟然就是方正！ 看着方正年轻的模样，再联想到一苇渡江，众人心中各有心思。 就在这时，一名体态略胖的和尚上前道：“方正法师，你为何有船不坐，却要一苇渡江？这么做，未免太过哗众取宠了吧？真要出名，也不应该在白云寺山脚下，借着迎春法会的人气炒作吧？”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哗然，刚刚只是惊叹方正一苇渡江的神通，如今仔细一想，是啊，有船你不坐，干嘛要一苇渡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苇渡江，这不是哗众取宠，是什么？贪图名利，可不是好心态，这样的人，不配当方丈。 顿时众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刚刚还是一脸好奇、甚至带着尊敬，如今却又有些鄙夷之色了。 听到这话，方正眉头微微皱起，他也想坐船啊，可也得有船给他坐才行啊！方正正要开口，杜老抢先开口了，上前对着众多僧人一礼道：“此事不怪方正法师，全怪我，年龄大了，老糊涂了。听信谗言，以为方正法师是个不学无数，四处行骗的骗子，怕他来白云寺，侮辱了圣地。于是让船工们不要搭载他上船，他也是没办法，这才一苇渡江而来。”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不过那微胖和尚却不干了，这岂不是打他脸么？老脸微红，死抓着不放，追问道：“你们不载他过河，可以打电话给这边啊，这边可以协调啊。也不用这样吧？这炒作也太明显了吧。” 方正闻言，眉毛一挑，心道：这胖子有病吧？我好端端的，没招他没惹他，一个劲的咬着我干什么？再说了，鬼知道白云寺的电话是多少。 方正正要开口，红岩禅师忽然道：“阿弥陀佛，宏经法师此言差矣，白云寺的电话，并非谁都知道。更何况，我们虽然为方外之人，但是一些世俗却是难以避免的。白云寺举行迎春祈福法会，发请帖而出，若是不能准时到达，就算白云禅师不在意，却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后面的影响，大家心里都清楚，换了是谁都要着急。” “红岩禅师说的对，不过，贫僧有一事想不通，请问方正法师，来白云寺的僧人无数，为什么偏偏有人要针对你呢？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这里面怕是有些说法吧？”宏经法师不敢和德高望重的红岩禅师争论，再次将矛头转向方正。 方正道：“其实，这件事贫僧也想不通，贫僧接管一指寺以来，这是第一次下山，按理来说，不应该和任何人有矛盾才对。” “这就奇怪了，既然法师和任何人都没有矛盾，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人家为什么针对你呢？怎么不针对贫僧呢？贫僧认为，法师该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宏经法师说到这，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因为他发现，方正似乎有些语塞了。 方正也是心头发苦，刚刚装逼，没问清楚缘由。如今让他说，他上哪说去？ 方正正发愁呢，杜老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躲不过去了，正要和盘托出，却听一人大叫道：“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第147章奖励+1 说话间，一个和尚从方正身后走了出来，正是弘祥！ “弘祥？”悟心见弘祥，立刻叫出声来。 红岩禅师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件事又牵扯出一名自家弟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恭喜这位法师！”就在这时，方正忽然双手合十，对着弘祥笑道。 弘祥一愣，众僧也是一愣。 还没等大家明白怎么回事呢，白云禅师和红岩禅师突然双手合十，朗声道：“恭喜这位法师。” 两位德高望重的佛门高僧都如此了，大家也纷纷双手合十，如此作为，只是心中还有无数疑惑。 杜老更是懵逼了，弘祥是个什么东西，他太清楚，何德何能被这么多高僧如此礼遇？ 弘祥则涨红了脸，看着眼前这些神一样的人物，如此，只感觉全身的血液上涌，血流加速，气血翻腾，只想将真相喊出来！刚刚，他只是觉得自己前途没了，而方正没有追究他，这是恩，所以想用最后的机会，帮方正澄清一下。也算是报恩了，至于自己，他也想好了，他不是修佛的这一块料，还不如回去帮着老爹经营店铺呢。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那一瞬间，弘祥脑海中什么杂念都没有了，剩下的，仅仅是一片清明，他仿佛一下子拨云见日，看清楚了自己未来的路！那不是铺着金钱往前走的路，那是真正的朗朗乾坤！ 那一刻，弘祥悟了。 同时，方正耳边也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叮！恭喜你，弘祥开悟，口头奖励+1，继续努力吧。” 方正闻言，顿时笑的更灿烂了。 白云禅师见此，暗自点头：“天塌不惊，淡然自若，好苗子啊。” 白云禅师也不理会大家的疑惑，而是笑道：“阿弥陀佛，方正法师，里面请。”至于之前的事情，竟然绝口不提。 宏经法师一头雾水，但是白云禅师亲自邀请，他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忍着了，只不过心中依然不满，只当方正是在故弄玄虚。 众人一同上山，路上大家说佛论古，其乐融融，方正则只是安静的听着，基本不插嘴。没办法，和这些研究经文几十年的僧人比，方正完全插不上嘴。谁问他什么，只是笑而不语，众人只觉得方正神秘莫测。能一苇渡江的人，会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所以，只当方正是在用禅机和他们聊，顿时一个个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懂，方正到底在笑啥…… 于是，一个个的知难而退了。 这倒是方正始料未及的。 说话间，已经来到望乡崖前，方正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悟明！ 看到悟明，方正恍然大悟，这一切的因果怕是都落在他的身上了。 悟明看到方正和白云禅师、红岩禅师一起上来，身后还跟着弘祥、杜老，心头一沉：“看来我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完了，我的名声怕是彻底的完了。天下虽大，何处容身？不如……” 想到此，悟明看方正的眼神越发凶狠：“都怪他！自从遇到他，我就没有过好日子！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毁了我的一切，我完了，我也要让他陪葬！” 悟明眼神中闪烁着凶光，眼见方正走过来，突然蹲下身子，拿起一块石头大吼一声：“混蛋，去死！” 大吼中，悟明一石头砸向方正！ “法师小心！”弘祥惊呼，杜老大叫。 红岩禅师怒吼道：“住手！” 其他人全体傻眼了，谁也没想到，悟明竟然会突然下杀手！ “哎……”方正见此，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也没动。 众人只当方正吓傻了，可是想要出手救助已经来不及了，悟明一石头砸在方正的脑袋上！ 结果！ “当！” 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众人见鬼似的看到，方正脑门上火光四射，整个人却毫发无损！而悟明手中的石头却崩飞了，嘭的一声砸在悟明的脑门上，悟明惨叫一声，额头鲜血狂流，捂着脑袋后退。由于就是悬崖边上，脚步不稳，一头栽了下去。 方正见此，也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就这么看着悟明。 悟明直到掉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死亡距离他如此之近！人在半空，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伸开双手四处乱抓，却根本无处可抓！ 死亡，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绝望！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抛弃妻子进入寺院，为的是什么？别人为的是修禅，成佛，渡人。而他实际上是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之下，走投无路来赚钱的！ 按理说，一个寺院有国家拨的资金还有香火钱，这笔钱不受其他人监督，完全可以让所有和尚过上滋润的生活。若是会操作，更是一笔客观甚至是一笔庞大的资金！ 但是，大的寺院他进不去，找了许多寺院，只有红岩寺肯收他。奈何红岩禅师虽然香火钱不少，却都捐了出去，寺院里除了维护费，柴米油盐钱，其余的一分没有！一个个的，都穷的饿不死而已。 对于这样的生活他不满！所以他要当住持，当了住持，他可以扩建寺庙，可以让寺庙更有名，引来更多的香客，收更多的香火钱，得到更多的政府资金！到时候，这些钱怎么用，还不是他说的算？ 只要攒够了钱，他就还俗，回家，安乐的过完下半生。 然而，这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了，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 想到家，悟明哭了，他好想回家看看……不知道家里的妻子是否还那么美丽，孩子是否长大…… “阿弥陀佛，悟明，你可知错？”就在这时，一个宏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同时悟明发现，自己不再下坠了！ 抬头看去，只见一人站在他身边，那模样他太熟悉了，这是……方正！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悟明心头嘀咕着，低头看去，竟然落地了！可是他怎么没死？爬起来，再看，悟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地上尽然有一个他的尸体！看看自己，看看尸体，悟明意识到了什么，他似乎死了！第148章渡悟明 悟明掐一下自己，疼！不是梦！ 悟明惶恐的看着方正叫道：“方正？你到底是人是鬼？” 方正微微一笑道：“贫僧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鬼，你已经死了，还有什么遗言么？” 听到自己死了，悟明想到家人，想到过去的种种，当场崩溃了，捂着脸，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死了？我竟然死了？怎么可能？我不甘心啊。” “到现在，你还不知错么？”方正问。 “我知道我有错，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让我的老婆孩子快乐的活下去，有什么不对么？寺庙里的钱，给所谓的贫困之人可以，给我就不行么？凭什么他们可以得到资助，我就不能拿？我不服气！”悟明叫道。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方正问。 “苦了一辈子，当然要过好日子了，孩子也越来越大了，我总得给他们准备好老婆本和创业本吧？”悟明理直气壮的道。 “有了家室，你还出家？”方正愕然，没想到悟明竟然还有家室。 悟明道：“你以为我想么？但是我没别的路了，一屁股债，没地方跑，最后只能出家了。和尚多少啊，那么多的钱，随便抓几把，都够过日子的了。可惜，红岩那个笨蛋，太迂腐了，有钱不留着，竟然捐出去！真是傻到家了！要是我，我会把钱留下，扩建寺院，吸收更多的香火，赚更多的钱。用钱赚钱，寺庙赢名声，我赚钱，岂不是皆大欢喜？” 方正笑道：“钱真的那么重要么？你为了钱，很久没回家了吧。” “十年了，从家里离开的那一刻，我就没脸回去了。不赚到足够的钱，我是没法回去了，所以我必须赚钱！必须赚更多的钱，我没得选择！”悟明有点疯癫地叫道。 “执念如此之重，如何成佛？”方正微微摇头，他也没想到，悟明的执念竟然是如此。离家十年，躲在寺庙躲避债主，为了赚钱，有脸回家……这样的执念之下，难怪红岩法师也渡不了他。 “成佛又如何？成佛能让我解脱么？我只想要钱而已，然而这一切都被你毁了！我是死了，但是我咒你不得好死！”悟明凶狠地叫道。 方正却不以为然，轻笑道：“死都死了，又能如何？我给你一个机会，送你回家看看，你去么？” “去，当然去！”悟明立刻叫道，十年了，他做梦都想回家！如今能回去看，他当然想！ 方正点头，一挥手，悟明只感觉天地转换，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近乡情怯，如今他死了，再回来更是如此，生怕进去后，却是阴阳两隔不能相认。更怕，打开门后，家里的变化让他无法接受！昔日的老婆如何了？孩子如何了？虽然他每年都会托人去看看他们，并且带回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不过那些消息并不好。但是他一直都认为，一切都是钱的错，有钱了，那些东西都可以轻易解决，所以他一直在努力，从未松懈。 悟明抬起手来正要敲门，就听里面传来打砸的声音，悟明心头一颤，家里来贼了？一头冲了进去，灵魂穿墙而过，进入房内。 只见房子里，坐着一名中年女子，头发花白，坐在地上哭着。 两名男子则在屋子里打来打去，电视砸了，沙发翻了，屋子里一片狼藉！ “老婆，老婆，这是怎么了？”悟明冲到中年女子身边问。 可惜女子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看着两个男人在打架，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都住手！你们爸爸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么？” “我不管，你们偏心，凭什么赔偿金给大哥那么多？他要结婚，我就不结婚了么？赔偿金，必须给我一半！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一男子叫道。 另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则怒道：“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要什么钱？又去赌？” “赌咋了？我赌还能赢钱，你呢？除了啃老还会啥？就你那小破摊子，一年能挣几个钱？”弟弟叫道。 “你们……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女子大哭。 “是你们先气我的，我告诉你们，少一分钱，咱们就没完！”弟弟摔门而去。 哥哥走过来，哄着女子道：“妈，要不钱给弟弟吧。” “不行，他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给他？给他多少，还不是输了？”女子摇头，然后回到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关上门，抱着悟明的照片，哭的更伤心了：“孙悟本啊孙悟本，这就是你说的钱能解决一切？你死了，钱多了，可是孩子完了啊……你拍拍屁股去出家了，可想过我们？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他们从小就跟没了爹一样。在外面受白眼，老大自卑自弃，老二跟人出去鬼混，好勇斗狠。现在你走了，赔偿款到了，几十万啊，可是咱们的家完了！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当年我们虽然穷，虽然你创业失败了，可是我们还是一个完整的家。现在呢？现在还有家么？全都完了，完了……” 女子说完，拿出一把刀，割腕自杀！ “不要，不要啊！”悟明看到这一幕，不停的喊着，然而对方根本听不到。 当他看到女子手腕上血流如注，面色越来越苍白的时候，悟明哭了。跪在女子面前，啪啪啪的抽着自己的大嘴巴，叫道：“老婆我错了！我不是人！去他妈的钱，我只想要你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啊……55555……我错了，我回来，我回来啊！方正，我知道你还在，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救救她啊！只要你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阿弥陀佛，悟明，你已经死了，钱已经赔偿了，你难道还不满足么？你不是认为，一切因果，都是因为钱么？”虚空一震，方正凭空出现，一身白色的僧衣披在身上，越发显得神圣庄严。 “钱多有什么用？没有丈夫的妻子，何其痛苦？没有父亲的孩子，何其痛苦？我不想让他们走上歧途……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总想着，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回去就能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都错了……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悟明回头，看着破败的家，以及躺在床上的妻子，哭的稀里哗啦的。第149章太热情了 “阿弥陀佛，若是再给你一次活过来的机会，你当如何？”方正问。 “如何？若能活过来，我不想当和尚了，我想回家。教育我的孩子，照顾我的妻子，天塌下来，做他们的顶梁柱，挡住风雨。”悟明道。 “阿弥陀佛。”方正双手合十，宣了一句佛号。 下一刻，悟明只感觉面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一道道佛光越来越亮，刺的眼睛睁不开，下意识用手捂着眼睛，等他适应了之后，惊讶的发现，他还在望乡崖的边上！ 而方正等人也不过刚刚走上望乡崖而已，远远地，他发现方正在看他，并且双手合十，对他微微一笑。 一时间悟明懵了，有点分不清楚到底刚刚的经历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如果是真实的，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时光倒流？如果是虚幻的，难道是梦境？但是不管是什么，悟明明白一点，这一切都源自方正！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和尚！ 一苇渡江，一梦黄粱，两段经历彻底的让悟明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的小和尚绝对不简单，不是真佛，也是活佛！惹不得！ 既然惹不得方正，他的心重新回到了家的问题上，想到家，想到梦里的一切，悟明的眼睛顿时红了，不管是真是假，他知道一点，方正让他看到了本心，不再迷失自我，这是大恩！想到此，悟明大步流星的走向方正。 “悟明，你要干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吗？”红岩禅师见悟明直奔方正而来，顿时怒了，大声训斥道！事到如今，虽然有些话没人说，但是红岩禅师已经明白了一切，这一切根本就是悟明在搞鬼。 然而悟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眼睛有些红，脸上有些焦虑的神色，仿佛在担忧什么。 悟明走的很快，一众僧人见此，大多数都有些不好预感，心道：“这悟明莫不是一怒之下要动手打人了？” 一个个的担忧着看向方正，杜老，弘祥更是上前一步，准备挡住悟明。 就在这时，方正忽然挡住弘祥，双手合十，微笑道：“施主，想好何去何从了？” 悟明浑身一震，随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在方正面前，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看的众人一脸的莫名其妙，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悟明不找方正麻烦，怎么还跪下磕头了？ 还有方正，人家悟明也是和尚，他怎么称呼悟明为施主？这完全不对啊！ 悟明忽然道：“多谢方正法师指点迷津，悟明蹉跎一生，背山前行，重压之下迷失自我，今天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我想好了，我要还俗，我要回家！”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蒙了，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还在这和他们谈佛论道的悟明，怎么就突然要还俗了？还有，这事又和方正有什么关系？也没见他做什么啊？ 大家一头雾水，红岩禅师和白云禅师也是一头雾水，看看方正，再看看悟明，一代大师第一次发现，脑仁不够用了！ 悟明的决定不出方正预料，方正也不惊讶，平静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哪里来哪里去吧。” 悟明点头，再次拜！然后悟明来到红岩禅师面前，跪下叩拜。 红岩禅师忍不住问道：“悟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傅，悟明有罪。当年破产，为了躲避债务，去了许多寺院都没人肯收留我，是您接我入红岩寺出家，弟子感恩！但是弟子这么多年来，所作所为却不是报恩，而是为了一己私欲……”悟明将他当初的想法，自己和方正闹矛盾，坑方正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并且表明态度，心中惦记家人，无心出家，只想还俗回家，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说到后面，悟明几乎是几句话一叩头，磕的额头挂血仍然不肯停下来。直到全部说完，这才停下等待红岩禅师发落。 众人听完之后，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逼着方正一苇渡江的竟然是悟明！他的目的仅仅是想报复方正抢了香火…… 到此，众人顿时一个个怒目而视，有人低声怒斥：“如此之人，佛门如何能留？” “阿尼陀佛……” 宏经的胖脸则是一片通红，听了悟明的话，他之前的质疑已经全部有了答案，没有调查就枉自下结论，给方正扣帽子，没人追究也就算了，若是有人追究，可就丢大人了。好在大家精力都在，悟明身上…… 就在这时，红岩禅师叹了口气道：“你的事情贫僧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才让你日夜参研佛法，希望你有一天能大彻大悟找回真我，奈何……哎！罢了罢了，今日你也算找到了真我，既然如此，那就下山去吧！” “谢谢！”悟明再拜，然后起身，脱下僧袍，赤裸着上身，在寒冬中下山去了，他的脚步轻快，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阴沉算计，有的只是解脱，轻松！ 方正见此双手合十，对着悟明的背影道：“阿弥陀佛！” 只有方正明白悟明心中所想，悟明能做到如此，需要的勇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也只有方正是真羡慕啊…… 悟明走了，但是疑问却留了下来，方正到底是怎么让他开悟的？两人也没交流啊，难道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闹剧？可是剧中有红岩禅师，以他的人品肯定不会这么做。 众人心中疑惑，又不好发问，一个个抓耳挠腮的，时不时看一眼，一脸平静的方正。 他们自然不知道，方正现在也郁闷呢！ 当时上山，看到悟明精神恍惚，方正怕他做傻事，直接先下手为强，一个一梦黄粱引导他入梦，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好提前防备，结果剧情却不受控制的看到了悟明内心深处的思念和担忧，方正当时没多想，就顺势引导了。结果现在麻烦了，这玩意咋解释？ 好在，大会开始，大家也没机会追问了，这次的会议很简单，就是分派任务，迎春祈福法会中各个寺院所负责的事情，自己诵经的时候大家的位置等等……整个过程枯燥乏味，方正坐在那眼睛瞪的溜圆，心思早就飞的不知道去哪了。 一指寺就他一个人，而且对这些完全不懂，白云禅师特别照顾，啥也不用干了，就跟着诵经好了。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白云寺开筵席，宴请群僧，方正就一个人，本来方正还犯愁一会坐哪呢，结果等他过来的时候…… “方正法师，这边坐吧？” “方正法师，同真寺人太多了，还是坐我们这里吧！我们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