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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家跑回来时,我浑身湿透,顾迟砚阴魂不散的跟在我身后。
我不知道他在这座渔镇上呆了多久,又暗中监视了我多久。
一回到家我就将门紧闭,开始胡乱收拾行李。
我本就打算在夏雨过后离开,现在只能提前谋划日程。
顾迟砚丝毫不知疲倦的守在我屋外,我难以忍受邻居的调侃和揶揄。
在他们口中听见顾迟砚的名字,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转身接了一盆热水,尽数泼在站在楼下的顾迟砚身上。
他一身狼狈,像是察觉不到痛,只是对着邻居惊讶的目光轻笑。
从前是我对不起念念,她这样对我都是应该的。
他手上还假意的带着那只刻着我名字的婚戒,演得倒真像一个惹妻子不顺心的丈夫。
海边气象好转的那一夜,我偷偷乘坐上了出海的渔船。
视线里的渔镇渐渐模糊时,我才如释重负般深呼出一口气。
下一瞬渔船便剧烈动荡起来,那些渔民惊慌的念叨着,在强风中只能依稀听见台风几个字。
西亚海岸常受台风和海啸侵扰,可现在分明是夏季伊始。
我顾不得自己携带的那些简易行李,只是跟着渔民的引导,准备踏上救生船。
风浪拍打着渔船,我费力稳住身形,好不容易将要踏上救生船时。
救生衣上的系带忽然被人从后扯住。
在我惊恐的视线里,苏窈那张被长发遮掩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她也上了这艘船,那顾迟砚呢
苏窈宛如恶鬼,在遮天蔽日的昏暗里紧紧住住我的衣服,甚至想要将我拖下水。
苏念汐,你怎么能还活着。
她的人生已经被海浪侵蚀,凭什么我还能好好的活着
断裂的木橼扎入皮肉,我痛到面色苍白,强忍着才没有松开抓住船沿的手。
耳边风声静了一瞬,我忽然听见了顾迟砚冷漠沙哑的嗓音。
苏窈,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