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波澜四起(第2页)
“钱伯伯,处理干净。”随即,她转身离去,未染纤尘。
曲江池畔,画舫凌波,丝竹缭绕。
二皇子李景炎正与几位心腹谈笑风生,尽享众星拱月之尊。
一名幸存心腹狼狈跪地,颤声汇报后巷所闻:
“……一招,王五毙命……属下……属下佩刀亦断……”
他带回那句原话:“靖安侯府之物,沾之则污。手若妄伸,必折?”
李景炎低喃复述,俊逸面庞上,温和笑意寸寸崩裂。
“砰!”手中白玉杯碎裂成齑,瓷片深嵌掌心,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
“好一个靖安侯府!好一个苏文!”
“一个将死之人,竟敢在神都留下如此多狂犬!”
他胸臆间怒火翻腾,目光扫视全场,恰落角落里,那道儒衫洗得发白,清瘦的身影。
陆知行。那个不识趣,敢当众忤逆他的愣头青。李景炎眸中掠过森然快意。
他对身边一富家子弟使了个眼色。那富家子弟心领神会,摇扇,径直走到陆知行面前。
“陆先生,有暇在此枯坐,何不思量,明日米钱何在?”
周围响起压抑低笑。陆知行清瘦的面孔涨得通红。他正欲引经据典驳斥,脑中却倏然炸开一句话。
那是白日信鸽送来纸条上的唯一墨迹:“替我问陆先生:与腐儒辩经,是论法度之森严,抑或论万民之疾苦?”
是啊。与这些只知逢迎谄媚之辈争论对错,有何意义?
他缓缓起身,目光巡视全场。声音不大,却盖过所有丝竹管弦。
“诸君在此谈玄论道,可知城外流民,已食观音土?”
全场寂静。
“诸君在此品评风月,可知北境将士,正身披霜雪,枕戈待旦?”
那富家子弟脸色剧变。“陆知行,你休要在此危言惑众!”
“危言惑众?”
陆知行笑了,笑声中满是悲愤与浩然正气。
“我只问一句,尔等口中法度,究竟是用来匡扶社稷,还是用来禁锢万民喉舌?”